伏特加兑百利甜

很杂食,但是写的实在不咋地

雾 雨 电【上】

伊万沙苏俄同体,王耀各朝代同体

历史向有隐喻

失眠产物



01 雾


伊万布拉金斯基再次见到王耀的时候,王耀已经和他印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了。

日头已经落到宫墙后面去了。阴沉昏暗的宫室里弥漫着难闻的烟雾,厚厚的白色床帐中伸出一截细瘦的腕子,手上虚虚地搭在床沿上。一个小太监跪在脚榻边,双手熟练地捻好两头尖尖的烟膏粒子,点上火,双手将烟杆子放在那只伸出的手上。那只玉手便擒着烟杆缩回了帐里。

伊万已经站在那有一会儿了,烧烟的小太监时不时偷瞄一眼这个面容奇特的斯拉夫男人,额上的汗珠已然浸透了帽檐。“主子...”又过了良久,小太监终于忍不住说话了,“罗斯国的公使已经等您很久了...”

“不是让他在外面等着吗。咳...咳咳!”帐内的声音异常沙哑,软绵绵地没有一丝气力。

“主子,公使已经进来了,奴才们不敢拦他...”

“嗯?”王耀将烟枪送到嘴边的手顿了顿,转了个方向,用烟枪挑起床帐的一角,挑开一个狭窄的缝隙向外看去。果然有个身着裘皮的高大身影堵在门前,他并没有进到门内来,而是站在门的外侧,却又是不容动摇地站定在那里,直直地向王耀所在的方向看去。

王耀只觉得昏昏沉沉,他想不起来罗斯国处在何方,也不确定这个身影是不是似曾相识,于是他又放下了床帐,深深地再吸一口烟,迷迷蒙蒙地闭上了眼睛,不再理会那个人。


仅仅是从掀起一角的缝隙里,伊万还是看见了王耀并不红润的面容,他像一张轻飘飘的中国宣纸,白而脆弱地搭在床上。

伊万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王耀的时候,他穿着厚厚的战甲,与那些有着蒙古血统的战士一起将斯拉夫的人民一路追杀到土/耳/其。自己和兄弟姐妹们四散而逃,躲进树林和雪堆里以求活命。

在茂密的森林里,还是小孩子的伊万见到了这个戴着裘皮帽,兴尽而归的金/国将军,他和同伴在林中猎杀了许多野物,升起篝火来,围坐痛饮。他的身姿与他的士兵相比略显瘦弱,眉宇间却带着不凡的英气,有种恣意人生的畅快洒脱。

那之后便是上百年再未相见。

第二次相见时,自己已经是一个年轻而成熟的国家了,充满热血朝气的他忽然想起了当年追赶自己的金/国将军。如今蒙古人的骄傲已经不再,那将军似乎有了新的领导者。怀着好奇、不甘和野心,伊万带兵逼近了他的国家。起先对方似乎并不屑于与之一战,奈何自己频频挑衅,终于,他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他们出征的消息。那将军将黑色的长发结成长长的辫子,穿上了明黄色的铠甲,伊万觉得他似乎没有初见时那么潇洒自如了,但年少轻狂的自己还是成了长辫子下的败将。


而现在,王耀再也不是战无不胜的神话,相反地,他病了,病入膏肓。

两天后,伊万再次站到了王耀的寝宫门口,这次王耀没有合着帐子,而是靠坐在椅子上晒太阳。金色的光线穿透窗户上不甚透亮的玻璃懒懒地包裹住王耀的身影,映得他的皮肤好似透明一般。他磕了磕烟杆,淡淡地看向伊万,终于开口道,“你想要的土地他们已经给你了,你还来做什么?”

“我来看看你。”伊万坐在另一张椅子上,不悦地看了看周围的仆人。

王耀轻轻抬手,遣退了众人,又懒懒地看向伊万,“看我做什么?难道我们认识吗?”

王耀只觉得莫名其妙,这人趁人之危地来向自己索要土地,现在又一副好像关心自己的模样,其实又和之前的英/法/二/国有什么区别呢。

不,区别就是更无耻吧。

“我们见过的,你打败过我,两次。”伊万认真地回答他。

“那祝贺你,现在你打败我了。”王耀无力地扯了下嘴角,他的嘴唇有些苍白干裂。他似乎对二人的渊源并不感兴趣,“咳!咳咳...就算我们交战过,我也不过是奉皇帝之命罢了。”

“我也只是奉沙皇之命。”伊万轻轻从他手中抽出烟枪放到一旁,“而我是自己想要看看你。”

王耀又看了看他,满不在乎地叫了一个小太监进来,“小福子,点烟。”然后便倚靠在那里再也不说话。


后来伊万在东交民巷赁了一座房子住下来,时不时就去那个密不透风的宫殿看王耀。他在皇宫内随意进进出出,没有人敢阻拦,而王耀大多数时候都是拉着床帐躺在里面吸烟土,并不理会他的拜访。偶尔透过床帐的一角,伊万能看到王耀洁白的手臂和修长的颈,往往这时,伊万总会想象王耀该有多么丰腴饱满的身体,多么美丽夺目的曲线。

然而王耀的身形日渐瘦了下去,起初还能堪堪坐稳太师椅,后来几乎是挂在椅子上了。这年京城的冬天没怎么见晴,好不容易出了太阳,王耀也还是足不出户,只是隔着模糊毛糙的窗子,靠在软垫上吸着烟土,呆呆地看着外面的天空。

而伊万也不和他搭话,坐在旁边擦他最爱的一把毛瑟枪。

许是王耀自己也觉得大烟的味道太重,他开始在宫殿里焚香。眼下的时节也没有上等的香料进贡了,他便用一些次等的,屋内闻不到大烟的味道了,却总是迷迷蒙蒙地飘着一层薄雾。

好几个早晨,伊万透过这些缭绕的烟气看到刚刚晨起的王耀,乌黑的头发从肩膀滑落下来,柔顺的垂在腰间,与他腰畔系着的翡翠玉佩相互映衬着,这画面总会成为当晚伊万迷蒙湿润的梦。


宫女太监们实在害怕伊万,王耀便叫他们不用来服侍了。

伊万几乎是豢养着他,每天给他带各式各样的吃食用品,或稀奇古怪或科技新潮的小玩意给他看。那些东西王耀从不吃,不用,也不看,只是抽烟,伊万便气急败坏地夺了他的烟枪,狠狠地掰断丢在地上。但第二天,王耀又拿着一支一模一样的烟枪靠在床上,他带来的东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于是伊万便一直留在宫里,王耀不吃东西,他便掰开他的嘴强行让他吃下去,他逼王耀换上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红色的衣衫,逼他在zuo  ai时看着自己,而不是在gao  chao时绝望地闭上眼睛。甚至在王耀实在不听话时,他会拿走王耀所有的烟土,任由他翻腾窒息像一尾离水的鱼,直到他许诺会听话为止。


有一天,伊万正在给枪装填火药,王耀忽然放下了烟杆,问他,“伊万布拉金斯基,你为什么还不杀了我?”

伊万的手顿住,看向王耀黯淡无光的眼睛,反问道,“你觉得是为什么?”

王耀久违地笑了,眯起眼睛盯着他说,“因为你杀不死我,你们所有人,加在一起,也没能杀死我。”

“确实如此。”伊万继续摆弄他的枪,“但我也不想让你死,要知道,你实在很美。”


有时伊万会想,会不会有这样一天,他不用再听命于人,这样或许王耀就不会再恨他。然而这样的一天是注定不会到来的,同样受到本国天皇任命的本田菊突然杀进宫来,意在逼迫王耀交出更多主权,而伊万的皇帝命令自己与之一战,好守住俄/国的既得利益。这一战后,王耀精神大挫,再也没能从床榻上起身,眼看便有了下日的光景,伊万却不得不离开他,回到他自己的国家去处理越发混乱的国内政局。



02 雨



后来有一群人闹了革命,把王耀接出了皇宫。

他有几十年没有离开过紫禁城了,忽然没了那些朱色的高墙和有边界的天空,他甚至还有些不习惯。

他们和王耀讲什么是科学民主,讲什么是三民主义,讲将来我们也能变得像日/本一样先进。当时王耀觉得,他们说的可能是对的。他们还让王耀把大烟戒了,王耀觉得应该这样,他开始试着戒烟,开始还颇有成效。但过了没多久王耀发现,科学民主像是笑话,总有人还想做皇帝,总有国家还想置他于死地。于是日子又回到了从前那样,不过是紫禁城换成了总统府。


有人告诉他,伊万布拉金斯基回来了。

他变得不一样了,眼神中少了杀戮残暴的戾气,多了些柔和和坚定。他不再穿那一身裘皮,而换上了笔挺的军装,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气息。

“我不是来杀你的。”他对王耀说,“这次我是来救你的。”

他开始帮王耀再一次戒烟。他又一次拿走了王耀所有的烟土,任由他哭喊,崩溃,但这次不同的是,王耀不再感到绝望。

“啊——”王耀的发丝零乱地贴在脸上,汗液顺着发梢、下巴、脖颈一路向下流淌,浸湿了整个上衣,他歇斯底里地尖叫着,死死抓住伊万的军装,“布拉金斯基!杀了我!快杀了我!”

伊万把他紧紧控制在怀里,王耀发疯似的撕咬他的脖颈,伊万只是环抱着他,压制着他的手臂好让他不要伤到自己。

此时的王耀像一只丧家之犬,浑身血污,饱受摧残,伊万却抱着他在他耳边道,“恭喜新生,小布尔什维克。”





后面还有,困了,睡醒再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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